飛機在開元市鄰城元東市降落,出了機場,牛牛終于能透透氣了。
在機場旁邊的小店裡買飲料時,牛牛突然掙脫了狗繩,出了店門,向機場的方向奔去。
滿江寒出門大喊:“牛牛,回來!
”
牛牛停下腳步,回頭愣愣地望着他,眼神裡有幽怨的目光。
“對不起,革命總會有犧牲,白妞死了!
但我們發财了,你可以吃到最好的狗糧了!
”滿江寒上去抱住牛牛,勸慰它說。
聽到狗糧這字眼兒,牛牛愠怒地吼吼了兩聲。
滿江寒聽到的是正常的狗吠,而不是經過反譯的犬語了。
“管理,你怎麼把人犬互譯功能關了?
”杝弧疑地問。
“他情緒不好,内心極為抵觸你。
并不是系統關了,是它的潛意識給關了。
”
“哎!
……”滿江寒深深地歎了口氣,把牛牛塞給季媛歌,說:“看好牛牛,我去辦件事兒。
”
季媛歌慌忙從櫻口中抽處酸奶吸管,塞到懷裡的牛牛嘴裡,說:“你到處跑什麼哦,我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
”
“别怕,我剛給你叫了輛寶馬滴滴出租,做你們的全程司機。
另外,每人十萬,已打入了你們賬号,買買買吧!
”
滿江寒說話的當口,旁邊的于嬌眉大喜地低呼着:“十萬哦,老闆終于出出皿了!
這下,跟着你有前途了!
”
“用不了這麼多,回來我還你些。
别想用錢打發我,我要你養一輩子。
”季媛歌嘟着18歲女孩芳稊一樣的嘴巴說。
“好了,回見!
”滿江寒攔了路邊的一輛車,匆匆離去。
在季媛歌懷裡的牛牛見滿江寒離去,白眼珠翻了一下,不像往日每離開時汪汪地熱情挽留。
季媛歌從牛牛嘴裡抽出酸奶管,含在自己嘴裡,邊吸着邊眺望着漸漸融入到車海裡的江寒搭乘的出租。
“别發呆了,我們的專屬司機來了!
”于嬌眉把季媛歌拽到車廂裡。
車子穿街過巷到了一個繁華的商業區。
“美女,先到這家店逛逛吧。
有一次我老婆帶着張信用卡就殺了進去,我就在車裡準備了一根繩子,等出來後把她勒死。
”司機嘻笑着說。
季媛歌邊下車邊貌似狠狠地對司機說:“師傅,你那繩子留着。
一會兒我花光了錢,絕望中會把你給勒死。
”
“少貧了,快走吧!
”于嬌眉急急地拉着她像奔喪一樣急切地向一個奢華的門頭沖去。
牛牛也氣喘籲籲地緊随其後。
兩位戴着藍色高帽,而且上面插了翎羽的帥哥,用腕上閃着勞力士光芒的手交叉着攔住了她倆。
“兩位美女,不好意思,我們店限量載客。
目前正超載運營中,請稍候再入。
”
季媛聽了,自尊心被嚴重挫傷而起火,剛要張口唇槍舌箭一番,被于嬌眉攔下,向旁邊店家專用的休憩亭走去。
“媛歌,我以前當小三兒時進過Gucci店,它們确有限客規定的。
”
“神經病哦!
”季媛歌坐在泰國産休閑藤椅上,雙峰湧動、山巒起伏地氣呼呼的。
“裝逼呗。
原諒它吧,有飛鴻公司把幻影改裝成馬桶的裝逼案例擺在那兒,你還有嘛不能忍受的!
”于嬌眉說着,接過侍者玉盤裡盛來了兩杯葡萄酒,優雅地說了聲謝謝,掃了下酒瓶,眼露驚色。
等侍者走了,才低聲對季媛歌說,“你留意沒?
Bordeaux的酒标哦,還是對我們這樣的準顧客。
”
“看了,真夠裝逼的,不是張裕兌的涼開水吧!
”
不一會兒,一位侍者走過來,右手撫兇深深地一躬。
被季媛歌拽了衣服提值了身子,說:“不用拘禮,看着難受。
”
侍者笑笑說:“兩位可以進入了。
”又雙手奉上兩張卡片說,“這是準入磁卡,請收好。
”
在富麗、典雅的漢白玉石購物通道上行走着,季媛歌竊笑說:“剛才我看了下那侍者的手,一看就是掰棒茬子長大的,手心上滿滿的傷痕紋路特征明顯,和我爸的手一樣。
可惜,他最後掰煩了,壘起了長城。
”
于嬌眉卻不以為然,邊徜徉着邊眯眼抒情,“啊,整個空間裡充斥着一種有錢人的世界的味道啊!
”
季媛歌繼續沒眼見地說:“剛才那個侍者的勞力士我看了,确定是淘寶貨,表盤上都生鏽了,哈哈哈……”
季媛歌的笑聲漸漸變得尴尬和孤單,于嬌眉早邁着激動且優雅的步子沖到一款包包前,笑問導購:“小姐,Dionysus包包多少錢?
”
“12660”導購小姐微笑的目光有些輕漫。
“兩件呢?
”
“若買兩件,每件售價15000”導購小姐的目光由輕漫轉換到挑釁頻道。
然後啟了朱唇,想解釋說,這是限量版的,為限制顧客購買量,每多售出一件,便加收2340的防撞包費。
“要兩件,那種斜挎的,淺棕的和象牙白的。
”于嬌眉用甯靜、冰冷的眼神阻止了導購的解釋,然後,輕風細雨地說。
兩人提了精美的包裝袋離開後,季媛歌用指甲抅着于嬌眉的粉臂說:“姐,你真太酷了!
為咱窮苦人家的孩子長盡了威風。
現在我好激動哦,好想用一挺機槍,把周圍的銅臭、腐朽的人和包都殺個精光!
”
“哎呀,小表子,你扭疼我了。
”于嬌眉蹙眉笑着說,“還要去買衣服呢,等咱買完了你再殺不遲。
”
這時,一位荷棒實探測器的保安彬彬有禮地走過來,先微笑了下才說:“這小泰迪沒戴……那什麼,不能在店裡閑逛的。
”
季媛歌沒好氣地說:“沒戴那什麼哦,愣充雅逼詞窮了是不,不就是沒帶耙耙兜嗎?
”
“是,我就這個意思。
”保安被剛才的措辭死憋之下,黑紅的臉膛上淌下了如他少年時插稻秧的汗水。
“你們得給它套上耙耙兜。
”
“那你怎麼沒戴?
”季媛歌認真地瞪着大眼睛問他。
保安臉上的黑肥肌肉痙攣了下,手中的警棍在顫抖。
牛牛見黑胖子身上有殺氣,就乍起了暗金色的刺毛,舉起淩厲的前爪沖他嗚嗚威脅着。
見牛牛不像開玩笑,像個金鋼炮。
月薪兩千不夠打狂犬疫苗的保安洩了勁兒,臉皮松懈下來,從随身的提兜裡拿出一個帶有小狗圖案的褲衩一樣的東西,貼近牛牛,俯下身去。
但随即被季媛歌拎着脖領提了起來,說:“不用你的,不夠檔次!
”
說完,她把牛牛扯到一個專賣櫃前,指着貨架問導購:“那一款白色鑲鑽蕾絲内褲怎麼賣?
”
“6877,說一下您的碼号吧。
”
季媛歌把牛牛抱了起來,放到櫃台上。
“給它用的。
”
“不行不行不行。
”導購員連連擺手,表情像受驚的麻雀。
“怎麼不行?
給我能證明此舉不妥的相關法規,就是店規都行。
否則,我和你們沒完,給你們這堆人眼看狗低的家夥點顔色看看!
”最後這句話是沖着黑胖的保安說的。
季媛歌像職專時和男孩子打架之前那樣叉起了腰。
導購小姐慌亂地打了個電話,然後表情才平靜下來,微笑着說:“可以,不過要8000一件。
因為要牽涉到品牌污化費用補償……”
“不用解釋!
給牛牛當場穿上,——保安你過來!
”季媛歌不厭其煩地擺擺手說。
然後,她笑着提醒看得口瞪口呆的于嬌眉說,“姐,你推波助瀾一下,把逼裝挺!
”
“來兩件!
相同款式的,除了給牛牛的,還有這位小姐的!
”于嬌眉這話很有殺傷力,圍觀的闊少闊姐二奶三奶都驚呼了起來,其中一位頹然倒地、當場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