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哥,你受傷了?
”
看到覺辰在岚雪的攙扶下緩緩走下碧穆鳥,孟休不由吃了一驚,急忙跑過去幫忙。
誰知,他的手剛一伸過去便被覺辰推開了。
“别動,我有内傷!
”覺辰神情嚴肅的說道。
孟休急忙又道:“小弟略、略懂一些醫術,不如……幫大哥看看?
”
“不用了,我調息調息一下就行了。
”覺辰再次拒絕,哪怕岚雪已經扶着他走到了一顆石頭邊坐下,他依舊抓住她的手臂不放。
“大、大哥,男女授受不親,你應該……松開了。
”孟休提醒了一句,屁股上頓時挨了覺辰一腳。
“結巴話還那麼多。
”覺辰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岚雪卻是從這一腳中看出了門道,力氣充足,這可不像是一個受了嚴重内傷的人呀,于是立刻将他的手甩到了一邊,氣惱的道:“你在騙我!
”
孟休鄙視的看着他:“大哥,你、你真無恥!
”
覺辰讪讪一笑:“雖然傷的不嚴重,但我現在的确是很疲憊啊。
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有個依靠總是會更心安些。
”
“那你靠孟公子去吧!
”岚雪一跺腳,羞惱的轉過身去不再理他。
這個臭混蛋,害的自己擔心了一路!
“對、對了,那個河神……怎麼樣了,除掉了吧?
”
覺辰:“沒有,讓他給跑了。
”
孟休不由張大了嘴巴:“啊,那、那家夥這麼厲害?
”
“是啊,而且他還有一個更加厲害的大哥,我們就等着他大哥找上門來報仇吧。
”
覺辰看着孟休,忽然想起了這家夥的身份,不由眼睛一亮。
“來孟休,我給你講講那個河神的故事吧,很精彩的。
”
當孟休聽完了覺辰的講訴之後,整個人頓時義憤填膺起來:“混、混賬!
吳樽身為南方……正道之士,居然如此縱、縱容其弟,這分明就是……助纣為虐!
他吳樽妄為正道門徒!
”
覺辰拍手贊同道:“是啊,可惜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卻沒有一個人敢說出來。
”
孟休當場說道:“大、大哥,你放心,别人不敢說,那就由……小弟來說!
”
“好,孟氏一支春秋筆,定能讓那吳樽無所遁形,露出真面目。
”覺辰哈哈一笑,他最是鄙夷那些分明就是肮髒龌蹉之人卻偏偏要披着正道之士的外衣,簡直令人惡心作嘔!
翠日清晨,覺辰三人再一次來到了河邊,靈韻早已等候在那裡。
當看到覺辰時,她馬上希翼的問道:“怎麼樣,河神死了嗎?
”
岚雪有些不忍看她那希翼的眸光,不由垂下了視線。
覺辰卻是神色平靜的看着她,搖頭道:“沒有,讓他逃了。
”
聞言,靈韻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所有的希望仿佛一下被抽空了,整個人又變回了之前那個淡漠失望的少女。
不知何時,靈韻的母親也來到了河邊,恰好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這一下,她當場炸起來了。
“你們這些殺千刀啊,明明都叫你們不要多管閑事了,你們偏不聽!
自以為自己有多厲害,現在好了,你們惹惱了河神拍拍手就可以離開,我們卻要承受河神的怒火。
天爺呀,我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靈韻母親深知自己打不過覺辰他們,幹脆直接坐在了地上撒潑打滾,大聲哀嚎起來,很快便吸引來了大批的村民。
“謝家女人,你這是咋了?
”
村長也恰好在附近,聽到喊聲不禁走了過來。
看到村長,靈韻母親仿佛一下找到了主心骨,更加大聲的訴苦:“村長啊,你可要為我們一家子做主啊,否則我們就沒有活路可走了。
”
村長雖然須發皆白,但聲音卻很是威嚴,中氣十足的喝道:“胡說什麼,你們馬上就要成為河神大人的親家了,誰還敢難為你們?
”
“都是這幾個外鄉人,自稱是什麼正義之士,強行要為我家丫頭做主,結果跑去惹怒了河神,如今卻要一走了之啦。
你說說,到時候河神還不得找我們算賬嗎?
”
“什麼,你們竟敢去惹怒河神大人?
”村長一震,随後勃然大怒,當場便揮起權杖朝着孟休猛敲過去,打得孟休慘叫不已。
村長在村中作威作福了多年,早已習慣了一言不合就用權杖教訓人。
覺辰卻是十分讨厭這種倚老賣老之人,身為村長沒能保護好自己的村人,還有臉打人?
他毫不客氣的抓住了權杖,偶爾輕輕一捏,整根權杖立刻爆裂成了碎片,就連村長的手掌也被木屑刮出了皿迹。
“你、你竟然還敢還手?
”村長被覺辰的手段吓了一跳,但氣勢上依舊不甘示弱。
覺辰冷哼一聲,面色冷酷的道:“你身為村長,卻每年都親手将自己的村民送給那孽障禍害,你有何資格教訓我們?
若我是你的話,早就跳河謝罪了。
”
“你、你……”村長登時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一張老臉憋得通紅,卻無法反駁。
靈韻母親卻是無所顧忌的潑辣怒喊:“你們禍害了我全家,還有理了是不?
不行,在河神沒有降罪之前,你們不能離開村子!
”
铮……
每次在關鍵時刻,岚雪的三尺青鋒都會出鞘,瞬間便震懾住了所有人。
“我倒要看看,誰能攔得住我們?
”岚雪面無表情的說着,那冷漠的眸光令全場沒有一個人敢直視。
“吱吱,這就是所謂的正道人士呀,你們替天行道根本就是為了自己的虛名,哪裡管過我們這些小民的死活?
”
靈韻母親算是徹底豁出去了,反正今天要是覺辰他們走了,她一家人也全部都要死,不如在臨死前罵個痛快。
岚雪愠怒的喝道:“胡說,你可知我們昨天晚上差點便喪命在河底,你們怎麼如此忘恩負義?
”
覺辰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的長劍輕輕按下,而後看着靈韻道:“你放心吧,我們會把那個孽障除掉再走的。
不過,如今他受了重傷,不知躲在何處,要想将其引出來,還需你的幫忙才行。
”
不等靈韻開口,她母親便又冷嘲熱諷道:“憑你們幾個也能打傷河神?
真是滿嘴山炮,我看你根本就是看中了我女兒,想在河神報複之前拐走她!
”
“你這女人怎地如此胡攪蠻纏?
”岚雪徹底怒了,她還從未見過如此不可理喻的女人。
靈韻母親冷哼一聲,卻是根本不理睬她,一副早已看穿你們心中伎倆的不屑模樣。
覺辰同樣無視了她,依舊看着靈韻,道:“機會隻有一次,若是你不願意的話,我們也沒辦法了。
”
靈韻猶豫了一會,最終咬牙問道:“你真的沒騙我?
”
聞言,她母親趕緊将她拉到了一邊,怒罵道:“你這個蠢丫頭,他們是在拐騙你。
”
見靈韻低下頭沒有再說話,覺辰輕歎一聲:“昨晚我見到了以前那些新娘的下場,她們都被那孽障祭煉成了鬼物,面皮也被撕下一半制成了一張大鼓。
你會不會也成為那個樣子,就看你自己的決定了。
”
“兩天之後,我們便要離開了,你若是想通了,便來找我吧。
”
說罷,覺辰便帶着岚雪和孟休離開了,靈韻一直注視着他們的身影,久久未肯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