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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九出現處,是在無盡魔海邊緣。
當年曾在其中流連過一段時間的魔海妖城,就在身後不遠。
以他現今的法力,想要深入魔海任何一處所在,都可在閃念間到達,但他立身海岸旁,矚目海面上的翻天巨浪,萬頃波濤,心中忽起随波而行的念頭。
遂伸手一指,鵬舟閃現而出,卻隻化成一葉扁舟大小,僅隻三丈長短,造型極簡,除雙槳外,再無他物。
祝九欣然登舟,親手握槳,輕輕搖動,小船頓若離弦之箭,向茫茫大海中馳騁而去,轉那消失在滔天大浪中,影迹全無。
那魔海妖城周邊往來修者不少,得見一個青年失心瘋一般,駕一葉扁舟,就敢向危險無比的魔海深處而去,都輕輕搖頭,暗想這青年必是初出道的雛,待在魔海中吃了苦頭,下次就知道謹慎許多,卻無一人想到,眼前青年即是方今天下頭号高手,名震諸界的祝九。
雙槳翻飛,猶若靈蝶在扇翅般,于海面上時現時隐。
祝九這一層次,早已是一舉一動皆上映天地妙理,因而那槳在水面上下翻動,亦是自然攜帶一股奇妙韻律,匹合天地間的玄機至理。
一葉扁舟,随着祝九雙手搖槳打水,卻駛出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
充滿了力感,恍似千軍萬馬在奔騰,于海面上借水性起伏。
閃爍如電,絕不多浪費任何一絲力氣。
整艘小舟。
像是在某一層次上,與汪洋浩海完全合為一體。
倏忽間,小舟即馳出千百萬裡之遙。
前行茶盞時間,已在海上深入百萬裡開外。
此時明月初隐,天海交接處,一輪驕陽冉冉升空,将海面與半壁蒼穹,耀照的一片通紅。
景象壯觀雄奇中卻又不失瑰麗。
讓人視之,渾忘煩憂。
繼續前行。
祝九忽爾在前方海面上,看見一艘通體神輝閃燦,迎着朝霞乘風破浪的玄黃色古船,長達萬丈之巨,巍峨的驚人,猶若一塊小型大陸在海上航行,縱是周邊風急浪疊,那船卻始終穩如泰山。
這等船艦,在無盡魔海上并不算特殊少見。
祝九倒也不甚在意。
但他注視那船時,船上的一切聲息,便自然被他收入耳内。
巨細無遺。
祝九正欲控舟續行,那船上有人刻意以法力收攝了話音,在隐秘交談的聲音,悄然流入耳内,其所言内容,迅即引起祝九關注。
“......若我們再不能有所作為,教主就可能親自降臨.......”
“那小子如今縱橫天下,已是無人能治的局面,除教主降臨外。
實在無人殺得了他。
”
這兩道話音,讓祝九瞬間眯起了眼睛。
方今天下無人殺得了的人,除了他祝九之外。
卻是不做他想,那這兩人口中的教主是誰,則已是呼之欲出。
定是四陰教主無疑。
祝九面色陰冷,無聲笑了笑,四陰教近來悄無聲息,早猜到必是在暗處進行某些計劃,如今卻是意外發現四陰教修者的動靜,竟在深淵勢力的老巢太古大世界之内活動。
祝九舉目向遠處那大船看去。
他看到很仔細,那船上的每條紋理,包括船體内藏納的一枚枚陣紋,都審視的清清楚楚。
詳細觀察此船後,祝九心忖,原來四陰教将觸手伸的如此之長。
這大船是魔海妖城最著名的一家商會所有。
祝九還記得當年初至魔海妖城時,城内共有九大商會,其中排在前三甲的,依深淵調查的資料來看,是從天外而來的勢力,非是太古大世界本土所出。
此時祝九前方船艦,即是當年排在九大商會第一的天衍商會所有,而在艙室中以秘語傳音說話的,還有來自排在第二位的萬界商會修者參與。
這兩家商會在明面上是競争關系,彼此不睦,舉世皆知。
想不到暗地裡卻都是同屬于四陰教。
很明顯,四陰教正是借助麾下這些,在諸多界面都有交易往來的商會,依其彼此争鬥來掩護身份,分别打入不同的當地勢力之中,探聽各大世界虛實,為四陰教攻伐各界的圖謀,提供情報上的支持。
這些念頭在祝九腦内一閃劃過。
下一刻他的身形,連同足下以鵬舟衍化的小舟,一起無聲消失。
祝九再出現,已隐身為一抹無人能發現的虛無之氣,悄然來到這艘天衍商會的大船上。
然而,非常意外的是,就在祝九神不知鬼不覺登船的一瞬,整艘船驟然生變。
‘轟隆’一聲,這船上通體發出滔天光芒,道紋流轉,在閃轉即逝的一刹那,破開虛空壁障,一閃穿入其内,從太古大世界的無盡魔海上消失。
就在短短時間裡,此船化作一抹神光,在無垠虛空中,穿梭出不可計算的距離,最終懸停下來。
此時向船外望去,周邊千百萬裡内,都是入目漆黑,死氣沉沉,竟是來到了某一方反向虛空中。
隻看周邊似乎連時間與空間之力都停止流轉,寂靜到極點,即知此處必是極為特殊的一處絕地。
到了這時,祝九自是已反應過來,此船是對手刻意安排,目的就是要引自己登船,從而将他帶入這處絕地。
對方手段非常高明,事前絕無絲毫能引起祝九警覺的破綻,而且選取的時機亦是深思熟慮,布局者深悉人心,祝九此前始終在茫茫寰宇中行進,一直保持足夠的警覺。
因而對方始終不曾動手。
恰是在祝九回到太古大世界的自家地頭,心中警意稍減的這一刻,對手才在這最不可能的時候發動攻勢。
一舉成功,将祝九引至船上。
帶入死地。
最妙處則在于,對方對這艘船的僞裝,以祝九洞察一切的法目,事先亦未曾發現任何征兆。
可見對手的高明,這一記殺手,确是防不勝防。
祝九想明白前因後果的同時,從化身虛無的狀态下,顯出真身。
就那麼站在船頭甲闆上。
此刻雖深陷對方布設的絕險局面裡,情況非常不妙,但他依舊坦然從容,便像是落足在自家船艦上一般,顧盼間乃然一派豪雄氣度,絕無半分畏怯。
一把低沉的聲音,從船艙内傳出,道:“多年不見,祝少風采尤勝往昔,縱橫天下無人可阻。
讓人不禁時時感歎,世上正因有祝少這樣的對手,才讓人不至生出寂寞之感。
反變得多姿多彩。
”
随着話音,一行人從船艙内緩步而出。
當先說話者,正是自從古戰域一見後,始終再未現身的帝師。
他身畔一人,亦為老相識,是天意族的古姓老者。
帝師稍後位置,則是四陰教副教主魃焰,以及一衆教内高手,男女皆有。
都是八階巅峰修為,勢力雄渾的讓人心驚。
這些人的氣度。
便遠在帝師和風輕雲淡的古姓老者之下,人人打量祝九。
面上都明顯有着将祝九誘入伏中的得意。
值得一提的是,古姓老者手中,托着一面石質羅盤,造型簡潔至極,其上隻有一枚圓環形态,像是一條混沌小溪般環轉的符号。
但正是這一枚符号,其中卻像是藏納了天地間的究極之秘,在祝九這一級數修者看來,立可斷定這羅盤是難得的重寶。
更顯難得的是,那石盤氣機極度内斂,威能點滴亦不外洩。
因此連祝九一看之下,都無法分辨出這羅盤的具體威能與品階。
但有一點可以确定,便是這若如古老石雕般的羅盤,正是帝師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藏身在這船上,讓祝九先前無法發覺船上有埋伏的主因。
換句話說,先前帝師等人能無聲無息藏身船内,點滴氣機不洩,正是全賴這古怪石盤遮攏氣機。
就像是為了印證祝九的猜測般,此時那石盤上,唯一的道力小溪形态符号流轉,接連又有兩人從石盤内獨存的空間中走出。
這兩人卻是化為中年男子形态的邪帝,與另一氣度脫俗,穿一身黑白道袍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面白無須,一對眸子舉世少見,其中竟在一刻不停的閃滅着,比天外繁星還要博雜的符号,就像是在時刻推衍某一種天道真機。
就連祝九被這雙眸子注視,都在瞬間生出一種,己身毫無秘密能在其矚目下隐藏的感覺,可見這中年的厲害。
亦由此可知祝九目下面對的局面之險,對方單是一個邪帝,已不在他之下,何況還有素來深不可測的帝師,以及這神秘的黑白道袍中年。
眼見祝九的目光,落在目中似可推演萬物的中年身上。
帝師道:
“讓我來為祝少介紹,這位是天意古族族長,名曰神機子,祝少小心了,神機子族長的法力,是連本人也要甘拜下風的。
”
祝九卓立于衆敵環視之下,面上無喜無悲,淡然道:“諸位使出如此周密手段,讓祝某在無知無覺間,墜入算中,我亦是心感佩服。
”
帝師并無得色,從容道:“本人亦是萬不得已,怨隻怨祝少成長太快,你現時即将破入大帝境界,我們再不動手,若是任你進入帝境,怕就真是無人能敵的局面,故而我視此次為必殺祝少的機會,自是全力而為。
”
帝師說出此話時,目芒炯炯,就如上弦之箭般瞄向祝九。
他這番話,頗有幾分以言語攻擊祝九心防的意思,話中表明己方準備充分,此次絕對不容失手,有十足斬殺祝九的自信和把握。
一旦祝九聞言後,稍顯膽怯彷徨之色,帝師必将窺準機會,聯合衆人之力,立即就會如狂風驟雨般,向祝九發動無匹的攻勢。
然而,帝師卻未能從祝九面上,發現任何一絲情緒波動,其昂然卓立,眸如深海,平靜的讓人心寒。
帝師倏然心生疑慮,不論祝九如何神堅智凝,在墜入如此絕境情況下,也不應這般平靜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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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在淩晨一、兩點。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