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瀾醒過來的時候隻感覺頭疼欲裂，頸後還有些麻痹一樣的不适感。

　　起身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容山别墅，他不禁皺了皺眉。

　　下一秒，記憶回籠。

　　腦海裡浮現出了他醉酒後跑去悅爾餐廳找宋汐惋的畫面，他不由得眸光微顫。

　　便在這時，榮嫂端着一碗藥推門而入，後面跟着老夫人和鄧林。

　　見他已經醒了，幾人的神情皆是一松。

　　“行瀾，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老夫人立刻走了過來，又急忙吩咐榮嫂去叫醫生過來。

　　陸行瀾卻擺擺手，“不用了，我沒事。”

　　“什麼沒事，你還要像前兩天一樣死撐着？”

　　老夫人的臉色沉了沉，“非要等真的出了事才叫有事嗎？

　　“行瀾，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親人？”

　　聞言，陸行瀾擡眸看向鄧林，“你告訴奶奶的？”

　　“不用瞪他，是人家小惋親自給我打的電話，讓我好好教教你這個不肖子孫！”老夫人冷聲道。

　　陸行瀾微微怔了下，“她，她給您打電話了？”

　　“她都說什麼了？”

　　想起在洗手間裡說的話，他二十多年來第一次紅了耳根。

　　老夫人瞥見他這副樣子，氣又消了半打。

　　“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她是看着陸行瀾長大的，即便不可能面面俱到，也很容易看穿他的想法。

　　“我勸你還是先别想那麼多了，小惋說了，她關心你沒别的意思，隻是醫者仁心而已。”

　　陸行瀾眸光輕閃，“她真的這麼說的？”

　　“是。”

　　老夫人頓了頓，擡擡手把鄧林趕走，而後才朝陸行瀾道：“行瀾，你跟那丫頭，到底在查什麼事情？”

　　陸行瀾聞言沉默了片刻。

　　“奶奶，我不想騙您，”他道：“但這件事在沒查清楚之前，我不能告訴您。”

　　“是跟那丫頭的身世有關的吧？”老夫人淡聲道。

　　陸行瀾擡眸看向她，“您知道什麼了？”

　　老夫人卻微微搖頭沒再多說。

　　“不管你們要做什麼，首先重要的是身體啊。”

　　她眸光微閃，“當年你爺爺和你爸爸，都是因為......”

　　“什麼？”

　　陸行瀾皺了下眉，不明白奶奶為什麼會忽然提到父親和爺爺。

　　“總之你要先照顧好自己，才能去做你想做的事。”

　　老夫人拍了拍陸行瀾的手，眸光幽深。

　　“行瀾，其實你的躁狂症，有很大的原因是皿液的問題。”

　　“皿液？”

　　陸行瀾的臉色凝重起來，“什麼意思？”

　　老夫人頓了頓，回憶道：“你爺爺跟你爸爸多少都有點躁狂症傾向，但其實一輩子也沒有發作過幾次。

　　“直到你這裡，卻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嚴重起來。”

　　“我還記得你很小不記事的時候，并沒有表現出這方面的特性，當時我還高興，卻沒想到之後你還是沒能逃過一截。”

　　陸行瀾眸光微沉。

　　“那您還記得我是從幾歲開始出現變化的嗎？”

　　“記不清了。”

　　老夫人道：“不過我記得你第一次發作，是在你爸媽帶你出去了一次回來後。”

　　陸行瀾猛的一頓。

　　那次是，爸爸帶他去了葉白薇的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