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廷君的剎車踩的有些急。
簡佩兒在慣性之下,頭部離開了座位。
睜開眼,她一臉奇怪的看著厲廷君,問道:“廷君,怎麼了?”
厲廷君的表情平靜的很:“我突然想起還有事,先不陪你過去用晚餐了,替我跟伯母說聲抱歉。”
簡佩兒有些沒反應過來。
片刻後,她秀氣的眉頭才婉婉蹙起,可語氣上卻依舊溫婉。
“行,那你先去忙,我自己打車回去。”
厲廷君沒說什麼,轉頭看著簡佩兒自己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簡佩兒上了附近的一輛出租車後,厲廷君掉轉了車頭。
……
顧九溪疼的力氣盡失。
在她有限的回憶裡,無論是痛經,還是胃痛,都不曾這麼劇烈過。
想著自己的身體狀況,她不由得有些慌了。
他不敢通知外公,離開了嚴恆白,她甚至不知道該把電話打給誰。
對,不是還有120嗎?急救車……
想到這兒,她伸出手去摸索丟在不遠處的手機。
隻是,手機沒找到,卻摸在一雙男人的皮鞋上。
順著男人筆直的褲腿,顧九溪勉強自己擡起頭來。
不知道為什麼,當她看清厲廷君的那張臉時,眼淚竟然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厲廷君推開一旁熱情過分的弩弩,彎下腰:“你怎麼了?”
顧九溪也說不清楚,總之,連眼淚帶汗水一同順著臉頰往下流。
厲廷君也不再多問,直接將她抱起,大步走向停在路邊的賓利。
……
顧九溪的頭貼在厲廷君的兇膛前,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她擡起頭,盯著厲廷君好看的下巴,問:“厲叔叔……我會死嗎?”
厲廷君一邊單手打開車門,一邊低頭將她放進去,婉婉有些氣喘。
“不會。”他說的斬釘截鐵。
而顧九溪也說不出為什麼,這一刻,她竟然相信他說的……
坐在副駕駛上的顧九溪,臉色蒼白的已經可以用紙來形容。
額頭上的汗水和頭發黏在一起,痛的時候連嘴唇也跟著發抖。
厲廷君的車開的很快。
卻依舊不忘伸出手去摸她的額頭。
還好,額頭不燙。
厲廷君的表情凝重,視線落在她抵在胃部的手上:“把你的手拿開。”
顧九溪松開了捂在胃部的手,厲廷君伸出手去。
眼看著厲廷君的手對準了她左側的兇部,顧九溪想躲,卻又一把被他拽了回來。
他左手控制著方向盤,右手落在她左側肋骨以下。
輕輕的按壓下去,看著她的眼睛問:“疼嗎?”
顧九溪搖搖頭後又點點頭,麻木的鈍痛感,她說不準確。
可下一刻,厲廷君突然松了手。
顧九溪“嗷”的一聲,疼的皺了眉。
厲廷君的表情又凝重了幾分,再不看顧九溪一眼,轉頭去拿放在儲藏格上的手機。
顧九溪不知道他把電話打給了誰,總之,接電話的應該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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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門口。
睡在後排座椅上的弩弩豎起耳朵,擡起了頭,迷茫的朝著車窗外看去。
厲廷君抱著顧九溪下了車,車窗留下了一條縫。
急診室的門口,已經有人等在那裡。
一個大約40幾歲的女人,一頭利索的短發,身上穿的是白大褂。
看著厲廷君抱著顧九溪進來,她迎上前。
“廷君,這就是你電話裡和我說的女孩?”女人眼中有詫異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