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可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在整個閻浮洲都是絕無僅有的存在。
連偽元嬰見他,都得禮敬幾分。
這等千古未有的強者,都對這件事表現出關心,誰能不驚?
但接下來李雲揚的話,眾人不單單是震驚,還帶著幾分驚駭。
“另外,歐陽兄可能還不清楚。
上一位誕生的藥魁,昔日就出自我天穹秘派。
”
“什麼!
?
”
李雲揚此言一出,全場徹底傻眼。
就連氣質沉穩的歐陽軒,眼底也藏不住一絲駭色。
“歐陽兄不會以為,隻要隨便煉制出一枚玄丹,就能評定對方是藥魁吧?
”
秦少君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
“事實的確如此,藥魁可是稍遜於聖藥師的存在,身份嵩高無比。
”
段天德點頭:
“連偽元嬰強者見了,也得保持禮儀。
”
“要是按照你們南巟域這種鑒定標準,我太玄城早就有無數藥魁出世了。
”
“是的,藥魁的評鑒涉及各個方面,牽涉到閻浮洲的古宗與秘派,煉出一兩枚玄丹決不能作為依據。
”
李雲揚最後開口:
“因為這不單單是個人榮譽,更是影響深遠的神聖冊封。
”
“最後的評鑒,連‘聖域’都會有大人物親自出現,不可不慎!
”
他聲音愈發冷淡,言辭如劍。
聽完他們的談論後,一時間所有人都緘默無聲。
整個淩虛渡上,萬籟蕭瑟,氣氛慚慚變得肅嚴。
連歐陽軒都皺起眉頭,沉默不語。
‘似乎還真是如此,藥魁是千古奇才,身份可與金丹世家家主平起平坐。
’
‘這種層次的人物,要是隨便煉制一兩枚玄丹就能成為藥魁,那天下間肯定有不少藥魁了吧?
’
不少人的心中,開始產生疑惑。
“當然,我們也沒有資格評鑒藥魁的真偽。
”
李雲揚似笑非笑道:
“這次前來,隻是想見識一番這位韓藥師的藥術與修為如何。
”
“若修為不夠格,藥術又不專精,有什麼本事稱作藥魁?
”
話音一落,場中所有人的視線,紛紛彙聚在韓樂身上。
一瞬間,他所處的方位,成為全場聚焦。
“你就是太乙真尊,更被稱為藥魁的人?
”
被三位氣蓋山河的琅繯榜人傑注視,徐靜兒面色頗為緊張,忍不住靠向韓樂。
一旁的譚家姐妹、馮韶儀等,面色也有些難看。
“是與不是,莫非你有意見?
”
韓樂臉色淡然,不為所動。
“哼,區區一個金丹一重,也敢稱作藥魁?
簡直是天大笑話!
”
秦少君冷哼一聲,居高臨下,一臉傲然。
“韓道友的丹煞,似乎也相對淺陋一些。
”
段天德斟字酌句,言簡意賅的點評了一句。
眾人自然聽得出其中的意思,顯然是說韓樂的修為太遜了。
何艷芳與何高卓二人聞言,不由哈哈起來。
譚家姐妹與鐘欣妍三女,臉色卻變得愈發難看。
“太差了。
”
李雲揚也搖了搖頭。
他渾身星芒閃爍,耀眼如霞輝,俯瞰韓樂:
“藥魁不單單需要高深煉藥手段,更需要頂尖修為支持。
”
“當年我天穹秘派的長老被冊封為藥魁時,修為高居琅繯榜前三,橫推無敵手。
”
“若沒有強悍修為支持,拿什麼催動上品靈寶,又憑什麼煉制玄丹?
”
李雲揚每質疑一句,半空中都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似乎連虛空都被撕裂。
他負手立在那兒,無形中就給人一種極大壓迫感。
“蹬蹬蹬——”
在李雲揚強大的氣場壓迫下,離韓樂相對較近的人,居然不由自主的向後暴退。
馮韶儀、徐靜兒修為最差,更是不堪,面色霎時慘白一片。
若不是譚妙柔出手護持,隻怕當場就被壓爆。
至於鐘欣妍,就算勉強堅持著,但修為的差距始終抹不平,僅僅片刻便悶哼一聲,一口鮮皿湧上喉嚨,不得不退。
其他譚家與藥師聯盟的人,同樣堅持不住。
到最後,唯有譚家姐妹、程鴻達、林英傑等,還能屹立在韓樂身後,但也渾身氣息翻滾,丹煞閃爍,顯然動用了修為。
韓樂身邊的那片區域,憑空現出一片真空地帶。
足足十丈範圍,居然隻有寥寥數人站立。
“這李雲揚太恐怖了!
”
“他還沒有真正出手,單憑無形劍意,就逼退南巟一眾年輕才俊。
”
“那鐘欣妍怎麼說也是金丹一重,而且擋得住何家小姐一招,如今連片刻都支撐不住!
”
“琅繯榜人傑,的確不是我們能夠比擬的,太強大了!
”
不少人紛紛變色。
“李雲揚,你別得寸進尺。
這兒是南巟,還輪不到你來放肆!
”
譚妙柔冷哼一聲,邁步踏出,攔截在韓樂身前。
她頭頂浮現出澎湃氣浪,當中一頭魚鯨躍浪而起,高達數十丈,直接擋住了李雲揚的氣勢。
譚妙柔怒意上湧,一步不退。
南召州譚家,當年同樣出過偽元嬰,更有上品靈寶作為壓軸之物。
盡管底蘊比不上天穹秘派,但也無需畏懼。
而且譚妙柔的修為不俗,已邁入金丹三重,有資格問鼎琅繯榜,又豈會懼怕李雲揚?
“哦?
”
李雲揚眯了眯眼,瞳孔中星輝大放,霎時射出一柄三尺長的劍芒,如天穹之劍,就要一劍劈來。
而譚妙柔泯然不懼,魚鯨法身翻江倒浪,愈變愈大,鰲擲鯨吞,似要搖山振嶽。
眾人面色大變,紛紛倒退,就在二人即將火拼之際。
“你們在幹什麼!
”
驟然間,一聲冷哼傳來。
隻見歐陽軒大手一揮,一團星光熠熠的天幕落下,直接將二人隔絕開來。
不管是洶洶劍意,還是魚鯨法身,都被這層光幕禁錮其中。
盡管那天幕薄如蟬翼,但在兩道巨力面前,居然堅不可摧。
“雲揚兄,這兒是南巟,不是天穹秘派,還請注意分寸。
”
歐陽軒臉色一肅,冷冷對著李雲揚說道。
秦少君與段天德眼帶不悅,渾身怒氣節節上湧,就要邁步上前,直接大打出手。
一眾南巟年輕一代,同樣箭弩拔張,絲毫不讓。
李雲揚幾人雖是琅繯榜人傑,但南巟也有自身的傲氣。
雙方都是金丹三重,更是同輩中的佼佼者,又豈能就此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