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酒桌之上是會解決很多問題的。
對于潘夙的邀請,佑敬言連想都沒想便痞痞一笑答應了下來。
潘公子請客當然不能太寒酸了。
醉雲樓,号稱汴梁的第一大酒樓,能來這裡吃飯的都是非富即貴的。
當然非富即貴之人來這裡吃飯,首先吃得是身份,其次吃得才是飯。
無論時代如何發展,這都是亘古不變的真理。
“潘公子有請。
”因為有了潘夙的同行,酒樓的小二對他們那可是客客氣氣的,繞過其他客人也得先來招呼潘夙,想要在京城之中立足首先就得學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堅決得按各自的身份把他們給招呼好了。
“找間雅座來。
”潘夙對于自己與身俱來的這種特權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把你們這裡的特色菜上幾道,在拿一壺酒,不要讓人來打擾我們。
”
很快依照潘夙的吩咐,桌子上不僅擺上了佳肴還有一壺美酒。
“來吧,佑老弟,來喝點兒。
”潘夙願一上來就招呼着佑敬言喝酒。
佑敬言也不與他客氣,端起他倒上的酒便一飲而盡,喝了個精光。
“佑老弟好酒量。
”潘夙說着喝光了自己酒碗之中的酒之後便又給佑敬言的酒碗之中蓄滿了酒。
“佑老弟此次西夏之行可是真給大宋長了志氣。
”潘夙對佑敬言贊歎着,虛情還是假意,佑敬言在這一點兒之上還是能分得出來的。
潘夙眼神之中的那種光芒滿滿的都是自豪或許還有一些的羨慕與渴望。
羨慕佑敬言他們有機會兵不皿刃就能為國建功立業,渴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有這樣的一次機會。
“區區小事兒,何足挂齒?
”佑敬言擺了擺手滿不在乎的說了一句。
就是這樣一句到讓潘夙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起來,本來嘛在他人家潘夙那裡求知不得的機會,到了佑敬言那裡卻是如此的不在乎,這怎麼都會讓人覺得有些不舒服的。
“來,喝酒。
”潘夙很輕松就能把自己心中的這種不快給壓制下去了,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少年能在西夏混得如魚得水,那就絕對是有真本事的。
佑敬言也不與他客氣直接喝幹淨了碗中之酒。
酒過三巡之後,潘夙才鼓起勇氣準備提一提自己心中的想法了。
“敬言。
”酒不知喝到什麼時候起稱呼就開始變了。
“有一件事兒還望你能答應。
”
“有什麼事兒就說。
”佑敬言很豪氣的說道,但凡能與佑敬言喝這麼長時間那就證明此人還能入得了他的法眼的。
“敬言,你接下來有什麼計劃能否也帶着我?
”佑敬言差點把喝到口中的酒給吐出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潘夙的這個請求會是這兒。
要知道潘夙的官職并不低,以後的發展前途那絕對是無量的。
現在卻提出來要跟着佑敬言這麼一個白衣,這是要鬧哪樣?
“這不太好吧,敬言隻是一介白衣如何能...”
潘夙身怕佑敬言不答應,還等佑敬言說完馬上就道:“莫不是你看不起我?
”
“絕對不是。
”佑敬言急嗎個否認着道了一句。
“那就好。
曹景休都能跟着你建功立業,我潘伯恭為何不可?
”潘夙咄咄逼人,非得逼着佑敬言答應下來不可。
佑敬言可沒有把握讓潘夙跟着自己的。
“曹景休跟着我之前并沒有官職,大人你…再說了,大人蒙蔭祖蔽,完全沒有必要非得…”
佑敬言的話還沒有講完便被潘夙給打斷了,他最不願意别人說得就是這些。
官幾代那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來,沒想到潘夙還不願意起來了。
“曹景休祖上可是也有封功的。
”
佑敬言可是把能想的借口都想了,沒想到全都被潘夙給駁回了。
佑敬言他總不能說,你的歲數太大了,我怕降不住你。
這話能說嗎?
當然不能說了!
最後在實在沒辦法的情況之下,佑敬言終于答應了下來。
潘夙雖然在領兵禦敵之上不如狄青,但也絕對是一把不容忽略的好手。
有了他在未來征戰之上倒是會省掉很多力氣的。
“多謝你了敬言,日後我潘伯恭一定唯你馬首是瞻。
”
佑敬言是答應下來了,但是他潘夙該表态的時候還是應該表的。
“對了,敬言,接下來我應該幹什麼?
”
潘夙還真就準備聽佑敬言的命令而行動了。
今天的事兒根本就不在佑敬言他的預料範圍之内,所以對于接下來如何安排潘夙還真的就沒有想好。
“這樣吧,你先回去與你家裡人說一下,至于你的安排讓我考慮考慮再說好吧?
”
佑敬言痞痞一笑留下了這樣一句話之後,便擡腿離開了酒樓。
對于潘夙的這個變故佑敬言還這真的就沒有想過。
不過這樣也好,若是潘夙能真正跟着他,那潘家也就算是站在他這一邊了。
就像曹景休跟着佑敬言,那曹家可是為他們此行辦了不少事兒的。
若是再把潘家給拉過來,日後範仲淹如若想在朝堂之上好點什麼事,那是會省上不少力氣的。
佑敬言從醉雲樓出來之後便溜達溜達的回了自己的那個小院。
佑敬言可是發現了這個小院雖小可是卻是像一個溫暖的港灣一般。
有時候錢再多也不如一個舒心好。
佑敬言一回家,首先迎接出來的便是秋娘。
秋娘聞着佑敬言一身的酒氣皺着眉頭道:“你怎麼又喝酒了。
”
“喝點酒有益身心。
”佑敬言痞痞一笑道了一句。
原本一點兒醉意沒有的佑敬言,看見秋娘之後立馬靠在她身上走不動道了一般。
“真是受不了你,怎麼又耍起了無賴。
”嘴上雖然說着指責的話,但是卻還是把佑敬言扶回了房間。
院子裡的人隻是看了一眼兩人之後便全都去幹自己的活了,他們家大人有幾斤的酒量他們可是明白的很。
秋娘把佑敬言扶回了房間,還把他扶上了床。
其實秋娘也知道佑敬言是在裝醉,但是又忍不住去照顧他,有時候還盼望着佑敬言能多裝幾次,這樣就可以讓她多照顧幾次了。
秋娘回過頭來自己想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佑敬言想逗逗秋娘,但有時候又會讓自己升起一絲絲的罪惡感,明知道自己不可能留在這裡一輩子。
又何必耽誤秋娘呢?
佑敬言想着應該早日結束這裡的一切離開才好。
佑敬言雖然不知道他衍生出來的這些感情究到底是什麼,但他卻知道隻有早日離開才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