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真正有機會發揮的也就那十幾個人,有七個兄弟犧牲,三個重傷,兩個輕傷,我覺得隻有這五個人才是真正得到曆練的。
”佑敬言談起正事兒來,嘴角邊仍舊挂着那道不宜察覺得微笑,充分展現了此刻他身上的自信。
“所以我打算把這五個人組建一支能夠單兵作戰的獨立部隊,以後可以陸續的執行一些這樣類似的任務。
”佑敬言詢問着問道:“陛下,你覺得呢?
”
“嗯,倒是可行的。
”
佑敬言這話也不止第一次說了,趙祯心裡也早就不知道想過多少遍了,所以佑敬言這次再提起的時候,趙祯也早就已經有了準備了。
這次佑敬言能夠帶着十幾個人闖李元昊的行宮,趙祯才真正感覺到佑敬言口中那套單兵作戰的神奇之處。
“敬言,範希文這半年來在蘇州治水倒是真的有點兒成效的,朕打算把他調回來。
”趙祯向佑敬言說起了這個事兒。
佑敬言對此事絲毫的不驚奇,就以範仲淹的能力絕對不會被埋沒了的。
“範希文的大才是不應該屈居在小小的蘇州,能回到朝堂之上,大宋整個社會将會受益的。
”佑敬言自始自終對範仲淹的評價都很高。
“你對範希文的評價總是那麼高,希望他不要辜負朕的一番良苦用心的。
”
“陛下,範希文是天下士子的楷模,他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
佑敬言說這句話的用意,那完全是站在範仲淹一方了。
他如此明确的表态日後也隻能與範仲淹共存亡了。
所以他要做的最重要的一步便是保護範仲淹,範仲淹倒黴,可也是會影響到他的。
“希望如此吧。
”趙祯很快又說道:“敬言,此番你西夏之行也是有功績的,你想要什麼朕得好好獎賞于你的。
”
獎賞什麼的,其實佑敬言是一點兒也不想要的。
以前他剛到大明朝的時候,希望能夠幫扶朱元璋穩定天下之後,加官進爵的也過幾天古時人夢寐以求的生活,後來朱元璋也确實是給了他大宅子了,也許諾要給他娶親了。
可是,那些東西他根本就沒有機會享受。
有了大宅子,常年在外奔波。
有沒有其實都一樣。
娶親?
他在大明朝也僅僅是待了五年,五年的時間不是耍人家嘛,五年時間一到,他是走了,可毀的是人家一輩子的幸福。
這也太不是人了。
所以說現在再次到了大宋的時候,佑敬言對一切的功名利祿的都不在乎了。
他這個職業除了本身的牛逼哄哄的外,最大的境界其實就是隻為了改變這個時代大多數人的命運而存在。
其他的一切都是身外之物。
這個職業本身的神聖還是需要執行者本身去領悟的。
那塊神石為什麼要選擇佑敬言他呢?
恐怕除了他本身的能力之外,最重要的便是他心中的那份仁義了。
當佑敬言拒絕趙祯給出的一切獎賞之外,趙祯意料之中的一笑。
“陛下,如若能給那七個犧牲兄弟一些獎賞或許會更好一些。
”佑敬言求得的獎賞卻是是給那七個兄弟的。
“哦?
那你覺得應該給他們什麼?
”趙祯問道,對佑敬言的這個請求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大丈夫立于世講得無非就是忠孝與責任,既然他對朝廷對陛下你的忠已經做到了,那麼剩下的一個孝與責任就有朝廷幫忙完成,你看如何?
”
趙祯是好說話,但是再說每一句話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要問一下趙祯的意思。
這樣人家心裡舒服了,也不會去與你計較什麼了。
“好,就這樣吧。
具體怎麼辦你上到奏折說說。
”趙祯直接說道,那意思很明顯,你說的具體意思隻要沒有多大的問題朕都批了。
“敬言,你真的什麼都不要?
”趙祯又問了一句。
“不要,這樣孑然一身會有利于我幹很多事兒的。
”佑敬言痞痞一笑堅定的道了一句。
“好吧,就依你。
”趙祯沒有強人所難,他知道佑敬言堅持下的問題,即便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範希文差不多後天就回來,有關于西夏的問題等後天再讨論。
”趙祯也知道範希文在的話,很大一部分可能會對局面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的。
佑敬言也感謝這趙祯的良苦用心。
“衛慕巧兒那裡你先安排着,等這件事情讨論出個子醜寅卯來朝廷再插手。
”佑敬言也知道趙祯這個皇帝的不容易,雖然一道聖旨能把衛慕巧兒的問題解決了,可是這樣一來勢必會有很多大臣反對的。
應付起這些人來就能讓人煩不勝煩。
談完正事之後,趙祯才問道曹景休的表現如何,看起來很大的一部分可能是曹皇後讓問的。
佑敬言也能理解曹皇後作為長姐的心思,所以把曹景休誇了個天花亂墜。
其實這半年一來曹景休的進步确實夠大的。
佑敬言與趙祯又聊了一會兒之後便匆匆離開了,他知道趙祯一定會有很多事兒要做的。
在享受無限榮耀的時候,私下裡就得付出比常人多很多的辛苦。
此刻很多尋常百姓大部分都已經進入夢鄉之中了,但是趙祯不知道要批奏折到什麼時候。
人人都羨慕身在帝王家的榮耀,卻常常忽略他們付出的東西又有多少。
佑敬言回到他的小院的時候,李冰正在矗立在門口,擔心之中還有些許的自責。
一看見佑敬言回來立馬跑過去問道:“大人,沒事兒吧?
”
佑敬言并沒有回答李冰的問題,直接這樣問了一句:“李冰,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你留到我身邊嗎?
”
李冰茫然地搖了搖頭并不知道佑敬言這話問得是什麼意思。
“首先夠聰明,知道什麼事兒該做什麼事兒不該做。
”佑敬言頗為嚴肅的說道:“不說今天來的是陛下的人,就是其他當官的家裡的人,你作為屬下最先應該做的不是告知我嗎?
至于去不去的不是也應該由我決定嗎?
”
被佑敬言這麼一說,李冰張張嘴想辯解幾句,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我也明白你的意思,知道你是為我好。
”佑敬言說着說着竟然有些生氣起來:“幸好陛下仁慈,要不是這樣你今天的這種做法是要要了我的命的。
”
“對不起。
”李冰終于道了一句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