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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戰事亂(十八)

篡宋 一貧 2870 2024-01-31 01:15

  “罷了,你便是不說,我也知道第三支哨探的消息,定是還沒有着落。

  趙振揮手打住了正要開口的陳青池,從對方走上城樓時,那副垂頭喪氣的模樣,趙振便已經将城外的對話,猜了個七七八八。

  “是屬下疏忽,料以為對方隻是一幫流寇,卻沒想到竟然連咱們的精銳探騎都折損了,眼下,那第三路賊人怕是察覺到了咱們早有布置,大人,此戰隻怕要比咱們想象的,要艱險許多!

  陳青池心中不免有些愧疚,無端端折損了一名精銳到還在其次,他唯恐趙振因為此事輕視了自己,所以趕忙的又道:“不過大人放心,縱然是那賊寇勢力再強,咱們背靠長葛,又有程總領在背後遙相接應,想要一舉擊潰,也……也不是問題。

  說這話的時候,别說是趙振了,就連陳青池自己都有些不信,原本還想給衆人鼓鼓氣,但這般磕磕巴巴說完後,鼓氣的作用沒起到多少,陳青池自己反而越說心裡越沒底了。

  見他這般,趙振搖了搖頭,心道,這陳青池到底隻是文人出身,雖有謀劃,卻也僅限于小打小鬧,陰謀算計一類,距離戰場之上的武功韬略還差的遠了。

  不過壓根就沒打算讓陳青池,負責這場長葛之戰,在他看來,長葛這種貧瘠小縣,一無守備利器可用,二無地勢天險依仗,能否打的赢,怎麼打的赢,全靠手下這些将官和新兵隻見的磨合。

  三人一夥、五人一陣的作戰隊形,一個月的時間,這些士兵早已經滾瓜爛熟,能否在這場戰鬥中活下來,殺敵建功,就看他們自己。

  畢竟這些人,早在募兵之初,趙振便已經将要求門檻,擡到了一個相對高的地位,絕不等同于,大戰臨頭前,缺少兵源的軍隊,随意從鄉間地裡拉來的壯丁那般濫竽充數。

  如此,趙振絕對的相信,自己得兵,在起步階段,便已經高出尋常兵馬許多。

  而且經過上一次在帥府激戰的磨合後,雖然付出了數百人的傷亡,但後來清點之後,趙振卻意外的發現,絕大多數陣亡者,多出自于當出武堰交予他的那部分雜兵。

  反倒是那部分新兵,雖然都帶着輕傷,卻都憑着矯健的身手,從混戰中活了下來,這倒讓趙振有些刮目相看。

  打個毫不誇張的比方,與那些烏合之衆一比,這些新兵就像是尚未開刃的好鋼,雖不具備殺人的威力,但也比那些的鏽迹斑斑的劣刀要強的許多。

  這也是趙振到了此刻,還信心十足的原因。

  想到這兒,趙振不禁帶着欣賞的目光,往四周,值守在各處卡口的士兵忘了過去,那些人被主将看着,頓時都将原本垮下去的兇膛,又用力的挺起。

  這一幕,讓趙振不由含笑,他擺手安撫陳青池道:“這一回,你做的已經很好了,便就在城樓上看着,莫要下去冒險了。
至于第三股賊寇……”

  趙振剛說一半,就聽到另一邊有人吼道:“将軍,賊寇襲城了……”

  “這麼快!

  匆匆将說到一半的話頭又咽了下去,趙振來不及知會陳青池,他轉身就朝着城樓上,地勢最高的一處瞭望台跑了過去。

  帶到爬上望台,趙振才發現,就在那個士兵所指,大約兩裡地的方向,一小撮黑壓壓的“螞蟻群”,此刻正朝着的此處奔湧過來。

  “全軍戒備,弓箭手!

  大吼一聲,趙振一把撩起身邊的火把,這火把經過黃磷浸泡,此刻在風中猛地一晃,便呼啦一下被點燃,冒起了滾滾濃煙。

  見到黃黑色的濃煙從瞭望台升起,值守在各處關卡口的傳令兵,紛紛大吼着,“弓箭手,戒備,戒備!

  嘩啦啦……

  一聲聲此起彼伏的呼喊聲中,一直埋伏在兩側的弓箭手,此刻魚貫從兩側城樓跑出,一排排嚴密排列,在城頭上形成了密密麻麻的箭牆。

  随着弓弦一根根繃緊,每個士兵都咬緊了牙關,布滿青筋的腮幫子更是咬得咯咯作響,他們全神貫注的望着距離城池,大約一裡開外的地方,黑色的“蟻團”正越變越大。

  此刻,隻要趙振一聲令下,士兵們手中扣緊的弓弦,便會猛地松開。

  兩裡、一裡、五百步、三百步、二百步……

  心裡默默地數着,趙振的心裡,此刻也緊張的說不出話來,他的手微微的發着抖,眼看着賊兵距離城門,不過兩百步的距離,他下意識的就要舉手,示意士兵們放箭。

  可就在這時,黑壓壓的流寇大隊跟前,一匹戰馬拼命奔跑的模樣,卻吸引了趙振的注意。

  而且随着距離的不斷拉近,趙振還看見了那戰馬上,好像還馱着一個人。
看到這兒,匆匆趕上城頭,幫忙守城的那兩個哨探趕忙喊道,“将軍,是阿泰的坐騎,那個人是阿泰!

  “攔住那些流寇,放戰馬進城!

  聽到兩個哨探開口,趙振精神一陣,連忙開口!

  見他下令,那兩個哨探生怕其餘士兵會錯了意,誤傷了自家兄弟,此刻趕忙叫上周圍的的傳令兵,一起跟着開口道:“将軍有令,攔住流寇,放戰馬進城!
放戰馬京城……”

  “箭矢擡高一指半,放!

  聽到了那跑在衆流寇前面,竟然是趙振派出的哨探,守軍不敢遲疑,聽到軍令後,紛紛将手中弓箭太高了少許,然後對着下方黑壓壓的人群,猛地松開了弓弦。

  一時間,數百支箭矢飛落,擦着嘶鳴不斷的戰馬,将沖在最前排的流寇紛紛射殺。
緊随其後的,又是一排箭雨射落,如此三趟,頓時就将地面上,原本氣勢洶洶的流寇打了個措手不及。

  見到後面的流寇大部人馬,一時間被城頭上的箭雨打亂了陣腳,那兩個心急如焚的哨探,此刻更是不願再多待片刻,隻見二人各自提了兩支箭壺,便沖下城頭。

  對于這二人,趙振也沒有阻攔,他現在也好奇那個叫做周泰的哨探,究竟經曆了些什麼,怎麼會被一大群流寇緊追不舍,觀其身後人馬,足足有數百人,顯然是三股流寇的其中一股。

  難道說,那些人就是第三股?

  就在趙振奇怪不已的時候,兩個哨探此刻已經駕馬沖出了城門,随着城關大門洞開的一瞬間,原本在城門口,被漫天箭雨射的抱頭鼠竄的流寇大軍,此刻就仿佛是蒼蠅見了皿,一個個發了瘋似得就要往城裡面沖。

  結果這些人剛剛沖出幾步,便被迎面飛射而來的箭矢射殺,接着,就看到兩匹高頭大馬從城門中沖出,而馬背上的,正是那兩名手持弓箭的哨探。

  這二人一抵一個,輪流搭弓,一根接着一根的箭矢,此刻在他二人的配合下,行雲流水般的射出,隻是一個照面,便将跟前十多名,或是要沖進城門,或是要攔在他二人跟前的流寇射殺。

  等到掃清了面前的障礙後,這二人才猛地催馬,直奔城外不遠處。

  也許是聽到了同類的嘶鳴,城外那匹早已經奔跑了一連兩三個時辰的戰馬,眼看着就要腿一軟,摔倒在地上。
可就在城門洞開的一瞬間,這匹馬兒也像是通靈一半的,竟然拼着最後一股力氣,嘶吼着邁開四蹄,朝着迎面而來的兩個哨探沖去。

  終于,在沖到二人面前的那一瞬間,這匹戰馬仿佛抽空了渾身力氣,此刻四蹄一軟,整匹馬摔倒在地。

  看到這一幕,兩名哨探趕快上前,帶到細看,才發現那戰馬竟是口鼻溢皿,已然在倒地的一瞬間,便沒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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