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聳然動容,連崆峒派和玄天宗也來了。
五大仙宗,除了昆侖派之外,竟然全都到齊。
楚仁同和楚仁慶,又慌不疊地跑出去,迎接兩位掌教真人。
不一會兒,楚仁同帶着崆峒派沖虛真人,和玄天宗玄天真人到了楊飛的面前。
沖虛真人頭發花白,卻是一個枯瘦矮小的道人。
在沖虛真人的身後,一對神仙也似的璧人站着,背後背着雌雄寶劍。
這一對神仙眷侶,楊飛認識,正是雌雄寶劍的傳人劉沼志和陳思雨。
這兩人在長江三峽之上,被楊飛放過,沒想到此刻卻在這裡出現。
劉沼志和陳思雨一見楊飛,就深深鞠躬。
兩人齊聲說道:“多謝楊真人當日不殺之恩。
”
楊飛哈哈一笑:“這事都過去了,不必多禮,這位是沖虛真人吧?
”
枯瘦老道沖虛真人緩步上前,執着一個白玉似的拂塵。
“楊真人,老道特地帶着兩位弟子,到這裡讨一杯喜酒,你不會怪我等莽撞吧?
”
楊飛哈哈一笑“怎麼會呢?
這邊請!
”
沖虛真人取出一根七寸之長的靈芝,看樣子恐怕有五六百年。
他遞給楊飛,微笑着說。
“我身無長物,不過這東西,在後山已經被天地靈氣滋養了數百年,特地取來為狂刀真人慶賀。
”
這麼大的靈芝,靈氣充裕。
哪怕在場的人見多識廣,可也沒見過,都不由得啧啧稱奇。
楊飛謝過了沖虛真人,心中卻暗暗好笑。
敢情自己上次在長江上空,殺了龍虎山三大長老,不但擊垮了天師教,還順帶震懾了崆峒派。
否則的話,這沖虛真人,一代掌教至尊,怎麼會因為一個飲雪樓散修,巴巴地趕到這裡送禮祝賀?
楊飛的猜測,雖然不太準确,卻和事實也頗為接近。
原來,當日楊飛饒了劉沼志和陳思雨,兩人回去據實禀報,沖虛真人大為震驚。
後來,沖虛真人又得知龍虎山天師教被楊飛以一人之力挑了,更是恐懼,一直在尋找機會和飲雪樓握手言和。
所以,這一次狂刀訂婚,沖虛真人得知消息之後,便取了山上靈藥紫玉靈芝,和雌雄雙劍趕了過來。
玄天真人卻早已經歸順了飲雪樓,此刻再見楊飛,比上次更是不同。
隻見他全身氣息,含而不露,巍巍然猶如壁立千仞的高峰,深不可測,高不可攀。
玄天道人的心中,更是恭敬有加。
他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禮,大聲說:“玄天子拜見楊真人。
”
玄天道人說完,跪在地下,向楊飛磕了一個響頭,方才站起身來。
這一下,所有的修士都悚然動容。
傳說中,飲雪樓是玄天宗的下屬門派,可是如今看玄天子以掌教之尊,居然向楊飛跪拜,這謠言不攻自破。
玄天道人跪拜完畢,取出一塊溫潤的美玉,上面刻着許多鳥形文字,卻是一個小型的法陣。
玄天道人把美玉遞給了楊飛,畢恭畢敬的說。
“狂刀真人訂婚大禮,玄天宗無以為敬,這寶貝就獻給狂刀真人吧?
”
楊飛目光閃動,随即認得出來。
這竟然是極為少見的符寶,隻是不知道有何妙用。
他接了過來,客氣地謙虛兩句,便遞給了狂刀。
楚仁同和楚仁慶包下餐廳的時候,并沒有想到。
狂刀這邊,居然來了如此之多的大人物恭賀。
兩人一時之間手忙腳亂。
幸虧楚仁同是個精明能幹的人物,短短幾分鐘内,便已經把衆人安排好。
李鳳娥也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要不是楚月夕和狂刀聯姻,她這一輩子,都休想見到這麼多修真界的大人物。
李鳳娥沖到廚房,連連催促,讓廚房上菜。
到了此時此刻,李鳳娥自然不會再懷疑那龍虎金丹的來曆
就連龍虎山張正常真人都親自到場祝賀,這龍虎金丹又怎麼會是楊飛和狂刀偷來的?
其他的人,也都自動忽略了剛才那尴尬的一幕。
另外一邊,蘇堂正,蘇正峰和蘇堂英孤零零的坐在一桌,身邊沒有任何親戚朋友。
蘇堂正原本有幾個極為要好的朋友,和他坐在一桌。
但是此刻見了狂刀和楊飛的聲勢,大家見勢不好,都找了個借口溜之大吉。
至于一些老成之輩,更是距離蘇堂正遠遠的,唯恐和他扯上關系。
所有的人,心中雪亮。
得罪了楊飛和狂刀,便得罪了飲雪樓,得罪了飲雪樓,就得罪了五大仙宗,得罪了四靈家族。
五大仙宗的勢力,再加上今天的四靈家族,再加上隐隐天下第一的飲雪樓,已經可以代表大半個華夏的修真勢力。
無論是誰,一旦貿然得罪飲雪樓,便得罪了大半個修真界,以後将寸步難行。
而且,許多心思敏銳的修士已經發現,龐大的蘇家,除了蘇正峰父子三人外,其他無一人到場。
這說明,就連蘇家都抛棄了蘇正峰父子三人。
頃刻之間,形式倒轉,就連李鳳娥看向蘇堂正的眼神,都變得十分冰冷。
蘇堂正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白酒,沒有理會衆人。
他手臂上猙獰的狼頭,呲牙裂嘴,無比兇惡。
不一會兒,藍琴進入訂婚現場,主持了訂婚典禮。
狂刀和楚月夕在藍琴的主持下,開始交換訂婚戒指。
隻要交換了訂婚戒指,這一場典禮就算正式完成。
就在這個時候,蘇堂正緩緩地站了起來,聲音猶如從冰窟窿中撈出來似的,森寒徹骨。
“楚家主,我有幾句話要問你。
”
“你執掌楚家以來,公平正直,受到楚家人的尊重,不知道信義二字何解?
”
楚仁同一聽這話,頓時咯噔了一下,緩緩向楚仁慶看去,楚仁慶臉上神色也是一變。
李鳳娥卻在一旁尖聲叫了起來。
“蘇大公子,我女兒楚月夕和狂刀真人情投意合,現在兩人終于訂婚,好事将近,你想幹什麼?
”
蘇堂正冷冷一笑,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質問李鳳娥。
“我想幹什麼?
我隻想問問你們,我和楚月夕的約定到底算不算數?
你們楚家人到底有沒有信譽?
”
蘇堂正說到這裡,眼睛緩緩地看着楚家,眼眸中全都是冷冽之意。
一片寂靜!
半晌之後,楚仁慶方才歎了一口氣,輕輕地說。
“蘇公子,既然小女和狂刀真人情投意合,我們做父母的就隻能成全他,實在抱歉。
”
李鳳娥卻在一旁大叫起來。
“我告訴你,我說什麼都不會讓你,破壞我女兒楚月夕的幸福,除非你殺了我。
”
“殺了你?
這不是很簡單嗎?
”
蘇堂正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怪異的笑容,有些猙獰,又有些殘忍。
下一秒,他的身形突然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