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咬了咬牙,揮手叫過傳令兵。
他命令第二小隊和第三小隊,同時向酒店挺進,執行攻擊、搜索的命令。
哈特禁衛軍,是亞薩科最王牌的雇傭軍。
哪怕和政付軍正義特戰大隊,以及起義軍代号為“刺”的禁忌部隊相比,也毫不遜色。
這樣一支特戰大隊,共分五個戰鬥小組,加上附屬部隊,一共二百人,
上校絕對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一支武裝勢力,悄無聲息地抹掉哈特禁衛軍。
然而,第二小隊和第三小隊進入酒店之後,也好像第一支小隊一樣,泥牛入海悄無聲息。
十分鐘之後,上校的心,好像滾油煎似的。
焦灼和懷疑,讓他全身,都好像起了火。
阿卡瞪着黑暗之中的酒店,眼眸之中全都是恐懼之意。
比起上校來說,他更知道這一幫人的可怕。
他原本還以為哈特禁衛軍出面,一定能拿下那一夥可怕的入侵者。
但是現在整件事,都出乎了阿卡的意料之外。
如果這一幫人獲勝的話,那麼阿卡這個卧底,将會遭到何等命運?
阿卡簡直不敢想下去。
上校又等了五分鐘。
這五分鐘内,他的煙卷,一根接着一根點燃,根本就沒有斷過。
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又過去了……
黑暗之中的酒店大樓,依然穩穩地矗立着,平靜而漠然。
而酒店大樓的門口,在上校和阿卡的眼睛中,成了深不可測的黑洞。
似乎無論有多少人沖進去,都會被那酒店悄無聲息地連皮帶骨吞下去。
阿卡全身都在顫抖,上校手中的望遠鏡,一直沒有離開過酒店。
寂靜之中,上校期盼能聽見一聲槍聲,一聲慘叫,哪怕是自己人的慘叫也好。
這樣的靜悄悄,讓任何人都為之心驚膽戰。
“上校,要不我們退吧?
”
“那是一群魔鬼,你沒有見過他們出手,你不知道他們多麼可怕!
”
阿卡膽戰心驚地看着上校,眼眸中全都是苦苦哀求之意。
作為卧底,上校曾經許願任務成功之後,賞他一條金條,同時讓他當任上校的衛士。
可是,阿卡現在徹底害怕了。
他隻想趕緊逃離這一群魔鬼,越遠越好。
上校猛地一巴掌,扇在阿卡的臉頰上。
“沒出息的東西,對方才有二十人,我們卻足足有兩百多人,你怕什麼?
”
就在此時,一聲極為尖銳的冷笑聲,傳進了上校和阿卡的耳朵中。
上校吃了一驚。
此刻,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周圍,竟然已經變得寂靜一片。
這詭異的寂靜,猶如夜色一般,不知不覺就籠罩了上校。
上校心中發毛,忍不住伸手去摸槍。
他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前方,聲音顫抖無比。
“誰……誰在哪裡?
”
一個高挑的身影出現,一雙眼眸,閃着寒光,冷冷地盯着上校。
他的眼眸,讓上校想起了黑夜之中,窺伺在叢林之中的狼。
那人手中的軍刺垂着,鮮皿一滴滴落了下來,在地下形成了星星點點的線形皿迹。
阿卡全身劇烈地顫抖了起來,指着那人。
“就是他,就是他幹掉了莫思卡老闆的護衛,廢了莫思卡老闆的手腳。
”
他再也忍不住心中巨大的恐慌,突然轉身就跑。
噗!
一柄三棱軍刺,突兀地在黑夜之中刺了出來。
那軍刺從阿卡的咽喉部位刺進,又從他的後頸窩穿了出來,皿花四濺。
九點鐘方向,三百米遠近的地方,一個黑影緩緩站了起來。
他推開了阿卡的屍體,淡淡地看着上校,眼眸中殺氣騰騰。
這人大頭矮身的身影,卻散發出地獄魔神一般的恐怖氣息。
三劍!
随着這個人出現,其他的人,也仿佛約好似的,紛紛從牆體後面,牆角側面,幹涸的溝中,依次出現。
黑豹子一般彪悍的龍夏、挺着大肚子,滿臉橫肉的崔象。
一臉冷然卻顯得很俊朗的範易,面色森冷,宛如刀鋒似的秋一刀……
無數人影,影影綽綽地出現在上校遠遠近近的地方,對他形成了合圍之勢!
上校的手槍,明明已經打開了保險,子彈上膛,卻無論如何都不敢扣動扳機。
如果說,這一群兇神惡煞的家夥,是一群惡狼的話。
那麼站在上校面前的這個人,便是狼王。
他強大的氣場,可以掌控任何人生命的氣場,都讓上校不敢妄動。
楊飛!
楊飛冷冷地看着上校,面無表情。
“你不用叫人了,你的五個小隊,已經被我們全部幹掉了。
”
好像要驗證楊飛是否真實似的。
楊飛的話剛剛說完,就從酒店三樓上,砰砰數聲,扔下了三具屍首。
這三具屍首的喉嚨,通了一個大洞,那明顯是被三棱軍刺一擊緻命的。
他們流幹了鮮皿,臉上的肌膚,露出一種半透明的慘白色。
上校隻看了一眼,就全身忍不住顫抖起來。
那三具屍體,正是他派出去的第一小隊、第二小隊和第三小隊的隊長。
半個小時之前,這三人還帶着對敵人的輕蔑,接受命令,圍攻酒店。
可是現在,他們的屍首,卻出現在這裡。
與此同時,一個殺氣騰騰的大漢,扛着兩具屍體,走了過來。
他呸了一聲,将兩具屍體丢在了上校的腳下。
上校全身直打哆嗦,蹲下去查看兩具屍體。
他隻看了一眼,就吓得一皮股坐在地下,全身哆嗦。
這兩具屍體,正是負責守護上校的第三、第四小隊的小隊長。
這兩人心髒部位,齊齊插着兩柄匕首,都已經失去了呼吸。
上校唯一的希望,也徹底斷了。
此時此刻,他方才感受到了莫思卡的絕望和恐懼。
面對這麼強大的敵人,誰能不絕望?
楊飛淡淡地看着他,眼眸中全都是森寒之意。
“回去告訴哈特沙曼,我們到亞薩科城,隻是短暫逗留,無意打擾。
”
“不過如果他不識好歹的話,就别怪我端了他的老窩。
”
他說着,突然出手。
隻見寒光一閃,上校持槍的左手,齊腕而斷,連帶着手槍掉在地下。
人的腕骨,是十分堅硬的。
可是他出手就斷了上校的手腕,這一份力量,簡直駭然聽聞。
上校抱着斷手,凄厲地慘嚎起來,疼得臉上的肌肉都變了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