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梁佳宜卻沒有受到侵犯的羞辱感。
她的内心,反而感覺溫暖和親切。
梁佳宜也不知道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從何而來。
她有一瞬間的失神。
忽然,梁佳宜的心中,一線靈光一閃而過。
她的呼吸急促了起來,因為激動,臉色變得绯紅。
“飛哥,你認識龍刺?
你是我哥的朋友?
”
梁佳宜猛地掙脫了楊飛的懷抱。
她的眼睛,閃耀猶如寶石,焦灼、期待地看着楊飛。
楊飛沉默了。
半晌,他才誠懇地說:“别要問我的過去,更不要問部隊的事情。
”
“總而言之,請你相信我,我會像龍刺一樣照顧你。
”
梁佳宜的眼神之中,閃射出無比驚喜的光來。
她知道一些特殊部隊的保密條例,楊飛這麼說,其實已經變相地承認了他和哥哥的關系。
“我明白了,太好了,我又有哥哥喽。
”
隻是一瞬間,梁佳宜便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她容光煥發,精神抖擻,如同小女孩一般,綻放出鮮花一般的笑容來。
楊飛壓住心頭的沉痛,啞然失笑。
他試探着問:“我還回去換衣服嗎?
”
梁佳宜揮了揮拳頭,眼眸之中閃現出調皮之意。
“不換,飛哥說得對,軍人,才是這個國家,最值得尊重的人。
”
“誰看不起軍人,就讓他去死吧。
”
兩人相對哈哈大笑。
路虎攬勝重新啟動,沿着機場高速公路,向機場飛馳而去。
青水機場是整個山省最大的機場。
其中,國際航班大約占了三分之一,是整個山省最重要的對外窗口之一。
大廳門口,足足二十餘輛豪車,組成一個車隊,極為霸道地霸占了通行車道。
接機口,站着十來個打扮時髦,衣冠楚楚的年輕人,有男有女。
他們三三兩兩,随意地站着。
有人低聲交談,更多的人,卻不時瞟向大廳通道口。
這些年輕人,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氣勢非凡,彬彬有禮。
從他們的言談舉止,都能看出來。
這些人都具有良好的修養,優雅的氣質。
然而他們的身上,卻毫無例外地,都有着高人一等的自矜和清高之意。
這一股味道,雖然刻意壓抑,卻依然從每一個毛孔中,散發出來。
這麼多上流社會的精英子弟聚集在一起,格外紮眼。
很多從接機口出來的客人,都側着身子,快速通過。
一個穿着貂皮大衣的圓臉女子,看了手中的百達翡麗腕表一眼,微微皺了皺眉頭。
“佳宜怎麼還沒有來?
葉子和阿雪出國之前,她們三人可是最好的姐妹。
”
“是啊,佳宜怎麼回事?
我已經提前給她打了電話,讓她提前趕過來。
”
“葉子可說了,要下飛機的第一眼,就看見佳宜。
”
另外一個裹着韓式大衣的女子也有些不滿。
她的脖子下面,白金挂鍊上,吊着一顆祖母綠寶石,熠熠生輝。
就在這個時候,方唐走了過來。
他穿着一套筆挺的白色休閑西裝,頭發梳理得油亮可鑒。
整個人顯得溫文爾雅,風度翩翩。
“不好意思,我為佳宜道個歉。
”
“她最近出了一點狀況,可能生活的作息,不是那麼合理,應該很快就會到了。
”
方唐俨然以梁佳宜的男朋友自居,向大家緻歉。
不過,貂皮大衣女子可不吃方唐這一套。
她眯了眯眼睛,有些促狹地笑了:“方唐,你和佳宜發展得怎麼樣?
”
“我記得上高中的時候,你就一直追佳宜,這麼多年,我以為你們要結婚了呢。
”
方唐的臉色變了,卻依然保持風度,苦笑着說:“謝謝英姐關心。
”
“我和佳宜是歡喜冤家,有時候鬧點小矛盾,不過我想她會答應我的求婚的。
”
“喲,方唐,我可聽說,人家佳宜已經有男朋友了,你還這麼癡心啊?
”
“你真夠深情的,不然來姐姐這裡,姐姐給你糖吃,格格。
”
穿韓式大衣的女子,格格嬌笑。
她眼眸之中,欣賞地看着英俊儒雅的方唐,一點都不掩飾臉上的挑逗之意。
方唐的臉上,好像被人迎面砍了一刀,臉龐的肌肉,都僵了一下。
随即,他面無表情地笑了笑,聲音顯得很平靜,卻帶着一股子陰狠的味道。
“佳宜隻是愛玩而已,那個所謂的男朋友,我已經打聽過了,不過是個低賤的酒店雜工。
”
“佳宜被他花言巧語,暫時蒙蔽了心智,那小子滿嘴髒話,小痞子一個。
”
“像這種低賤的社會混子,毫無修養見識,佳宜很快就會識破他的嘴臉。
”
貂皮大衣女子點了點頭,說:“原來是這樣,唉,佳宜年紀還小,而且家庭環境一直很優越。
”
“她接觸的人,都是上流社會的紳士和淑女,偶爾接觸到這些下賤的社會混子,難免貪圖新鮮,咱們可不能讓她沉淪下去。
”
方唐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陰邪之意,臉上卻一副痛心的樣子。
“是啊,我苦苦勸過佳宜,可她就是不聽,我也很無奈。
”
三人的對話,很快就吸引了其他青年男女。
很多人都圍了過來,然後圍繞這個話題,議論紛紛。
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臉上長滿了青春痘,臉上全都是趾高氣揚之意。
他淡淡地笑了笑:“這件事,讓我處理的話,很簡單。
”
“這種社會小混子嘛,最害怕的,還是警察,随便找個岔子,抓進去修理一頓,保證踏實了。
”
說到這裡,他向方唐揚了揚下颌,神态傲慢。
“方少,我知道你仕途要緊,不會幹這種事情,要不然我幫你做?
方唐搖了搖頭,說:“不能這樣,以佳宜的聰明,這個小混混一旦被抓,她就知道和我脫不開關系。
”
“到時候反而加深了我和她之間的誤會。
”
青春痘青年陰陰地一笑:“那就請社會混子收拾他,這種人,找死不撿日子,死在大街上都活該。
”
其他的青年男女,也都議論紛紛。
貂皮大衣的女人,聽着青春痘男人和方唐的對話,連連搖頭。
“你們想的路子,都是邪路歪路,不可取,更不可以去做。
”
“那英姐的意思,咱們怎麼辦?
總不能就讓佳宜和這個酒店雜工整天厮混吧?
”
“這樣不但她吃虧,就連咱們這個圈子,都臉上無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