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楊飛不時擡起手腕看表,心中十分焦躁。
以井空照的身份,他絕對不會和自己說謊。
十分鐘之内,自己走不出這幻境,到時候幻境坍塌,狂暴的天地元氣,真的會把自己撕成碎片。
幻境外面,擂台下的觀衆,都呆呆地看着擂台之上。
他們看不見幻境,卻見楊飛擂台之上,東走幾步,西走幾步。
他臉上的神色十分迷茫,好像發癫似的。
衆人雖然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然而井空照站在擂台之上,誰也不敢說話。
楊飛在幻境之中,走遍了花園之中的每一個角落。
最後他終于确定,這花園幻境根本就沒有生門,井空照這小娘皮就是逗自己玩。
楊飛大踏步走到了撫琴的井空照面前。
井空照無辜的眼神,靜靜的看着他,臉上有着甜美的微笑。
楊飛突然一伸手,揪住了井空照的頭發。
井空照的臉上露出羞惱的神情,但眼眸之中的神色還是很平靜。
下一秒,楊飛五指如鈎,嘩啦啦幾聲,撕碎了井空照身上的長裙。
她白玉一般的身軀,頓時呈現在楊飛的眼前。
、
井空照驚叫起來,一邊用力的掙紮,卻被楊飛揪住了頭發。
因為疼痛和羞辱,她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擂台一側,井空照平靜的眼眸中,出現了幾分怒意,拳頭緊緊地捏了起來。
幻境之中突然電閃雷鳴,一道道閃電,在花園上空肆掠,好像随時都有可能,劈在楊飛的身上。
楊飛卻不管不顧,刷刷幾下,撕碎了井空照的粗布長裙。
他看着井空照蜷縮着身子,突然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井空照的臉上。
井空照一聲驚叫,捂住了臉頰,神情呆萌。
她似乎沒有想到,楊飛竟然敢這麼做。
擂台一側的井空照,再也忍不住了。
她随手一抓,虛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隻大手。
大手直接抓入了幻境中,把楊飛高高地拎出花園幻境,然後砸在了擂台之上。
砰!
楊飛砸在鋼闆鋪成的擂台上,全身筋骨疼痛。
他申吟了一聲,卻懶洋洋地爬了起來,淡淡的看着井空照。
“你輸了。
”
井空照蒼白的臉頰上,出現了一絲暈紅,她的眼眸中,卻有着刀鋒一般的寒意。
“你果然和你那個混賬義父一模一樣,無恥!
”
楊飛一愣:“我義父?
我義父是誰?
”
井空照的眼眸中,全都是殺意,海藻似的長發,無風自動,猶如來自古墓裡的幽靈。
“很好,你成功地激發了我的殺意,去死吧!
”
井空照說完,雙手往虛空之中一捏。
楊飛隻覺得自己的喉嚨,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捏住了,頓時呼吸困難。
用不了幾秒鐘,他的肺葉中,好像着了火似的,焦灼難當,
他發動了龜息之法,源源不斷的氧氣,從毛孔之中進入肺葉,全身立即充滿了力量。
這一瞬間,楊飛再也不敢留手。
他全力發動了鱗震,無聲無息的次聲波,直奔井空照的心髒。
井空照冷笑一聲。
“九極功法是好的,可惜你還沒有修煉到大成,雕蟲小技!
”
她剛剛說完,楊飛隻覺得自己的心髒,突然一痛,頓時悶哼一聲。
原來井空照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把鱗震次聲波給反擊回來。
楊飛的嘴中噴出鮮皿,井空照扼住他的脖子,越扣越緊。
擂台下面所有的人,看着盡空照,全都不由得毛骨悚然。
這傳說中的桑國武神,就好像幽靈似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了陰森可怖的氣息。
楊飛的龜息源源不斷的吸收着氧氣,倒也沒有生命的危險。
但是這種命懸他手的感覺,實在讓楊飛憋屈。
他眼眸中,紅光一閃,瞬間發動虎伥心法。
砰!
下一秒,楊飛隻覺得腦袋,好像被大鐵錘敲了一記,嗡嗡作響,眼前發黑,金星亂冒。
特麼的,又是反彈!
楊飛又驚又怒,他從未遇過這樣的高手,無往而不利的鱗震和虎伥心法,居然都被反彈。
井空照悠然看着他,冷冷的說。
“收起你的那些小技巧,九極心法,不到大成,别出來丢人現眼。
”
就在此時,一個清朗溫和的聲音,出現在擂台九點鐘方向。
“井空照,你又何必如此?
”
井空照身形一顫,臉色大變。
她的眼睛,迅速往聲音的來源處看去,隻見九點鐘方向空無一人。
井空照臉上的神情不再淡然,瞬息萬變,驚喜、惶惑,仇恨、愛戀,種種表情,在他臉上變幻着。
楊飛發誓,自己從未看見過一個女人的臉上,居然能同時容納這麼多的表情。
井空照迅速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取出一面圓鏡,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妝容。
擂台上下,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
傳說中的井空照,高深莫測,她就好像珠穆朗瑪峰似的,冰冷偉岸,讓人仰視,不可攀登。
然而,此時此刻的井空照,形象大變,活脫脫一個陷入熱戀中的女孩,見到自己心儀的男神似的。
井空照确認自己妝容完好,這才站在擂台上,眼巴巴地向擂台下環視。
“王,我知道你來了,請你出現好不好?
”
“見又如何,不見又如何?
你總是這樣死心眼,我不喜歡。
”
清朗俊逸的聲音,又響徹在整個虛空之中。
然而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衆人千百雙眼睛,都在尋找聲音的來源,卻一無所見。
楊飛努力地從擂台上爬了起來。
聽見這個清朗的聲音,他隻覺得心中怦怦直跳,十分親切。
似乎自己多年未見的親人,終于回來了。
就在此時,光影閃動,楊飛的身邊多了一人。
楊飛身子一僵,慢慢地轉身。
眼前的男人,長方臉,尖下巴,一臉的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然而卻不能遮掩他的尊貴清華。
楊飛的整個心髒,都在顫抖,這個人正是他夢裡面,千百次出現的那個男人。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左臉頰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
這不但沒有破壞他臉上的美感,反而有一種奇異的男子漢氣概。
他的眼眸帶着溫暖的笑意:“怎麼,不認識義父了?
”
“義父?
”
楊飛的腦袋,好像被一道閃電劈中似的,頓時豁然開朗。
自己千百次夢中見過的這個男人,竟然是自己的義父?